驚叫。“啊!”哎!竟然好使,她竟然就停了下來。這次她徹底清醒了,四下觀瞧,除了一層又一層化不開的稠霧白茫茫的好似絲絛,周遭空無一物。這是哪裡?此時時菲發現自己是飄著的,手腳皆能動彈,卻哪哪都碰不著。一低頭,方纔看見腳下的是一大片青山,起伏連綿,蜿蜒的小溪穿梭於青山之間,宛若閃著銀光的絲帶,煞是好看。難道這是天上,她在雲層裡?遠處一個人朝著她飄來,她高興極了,拚了命的朝那人招手,直到那人越飄越近了,...-
“啊……”
木羸大喊一聲,把自己驚得夠嗆,這是什麼聲音,她怎麼是個孩子?
“這到底是怎麼回事?”
媽呀!這孩子嗓門不小,尖利的聲音驚得木羸下意識的摸著脖子,方發覺這脖子是不是有點細呀?又一伸手纔看見那五根短短的小指頭。
她看了看身上,拚啥子九塊九包郵的劣質T恤,還是186碼的男款,磨得一層毛球。弄根麻繩就在腰上一紮,莫蘭迪色性冷淡風長裙的下襬露出一四碼的小腳,她竟然真是個孩子。
牆角蹲著個蓬頭垢麵的男人,頭髮鬍子支楞巴翹長了滿頭滿臉,瞪著他驚恐的眼睛盯著自己看。
他似乎腦子不大好使,隻披著一張獸皮,見木羸也看著他,遂咧開嘴嘿嘿嘿的笑了,嘴裡少了兩顆門牙。
冇事,定是做夢呢!一會醒了就好了。
木羸這樣想著,方看見身邊放著個破水瓢,她操起水瓢照著腦袋就是一下。
“咚!”的一聲響!隻覺得眼冒金星,一股子溫熱的液體從鼻子裡流到嘴邊,舔了舔,有點鹹。
是血,她流血了,這分明不是夢。
難不成她是穿越了?
木羸伸手朝著兩腿之間摸了一把,操,她竟還是個娘們。
如果隻是這蓬頭垢麵的男人和周圍的環境變了,她是打死也不會相信穿越這一說的,她連這世界上有鬼都不信,還能信穿越?
可這返老還童?到叫人不得不信了,否則那這麼美的事憑啥秦始皇都冇攤上呢?
木羸破口大罵,又是生氣又是懊惱。
此時那傻了吧唧的男人徹底嚇懵了,蹲在牆角哆哆嗦嗦的,嘴巴裡咿咿呀呀叫得比木羸還響,突然他揹著木羸一路狂奔,直跑到山下一條小溪邊上,比比劃劃的要把她放回去,堅決不撿她了。
“你是說,你是從這把我撿回去的?”
男人跳進溪水裡,指著裡麵一塊突出水麵的石頭又比比劃劃上了。
行了,她看明白了,木羸挑了一根最粗的樹棍,拎在手裡掂了掂,隨後掄起來就是一棒子,直打得那男人聽了話,又把她背了回去。
吃糠咽菜的日子,她上輩子冇經曆過,破瓢裡卻隻有灰不拉幾的糊糊配著山野菜,有點像是上輩子的婆婆丁,味道更苦。
她本是吃不進去的,可是奈何太餓了。
她問那人這裡是不是內蒙,顯然這人連內蒙這個詞都冇聽過。
男人果是智力的毛病,舌根發硬,說話很不利索,隻能清晰的聽懂他說的一個詞——大涼。
這會木羸越看他那滿腦袋長毛越不順眼,火寒之毒嗎?你裝什麼金毛獅王。她薅著那人的頭髮狠狠的扥了兩把,是長上的,腎挺好,一根都冇掉。
這把她給氣得,舉著火把就把人家的頭髮和鬍子燎了燎,燎得精神了不少,方纔滿意的收了手。
她定然是死了呀!可她是怎麼死的呢?
木羸根本就不記得了,腦子裡最後的記憶她剛上大學。死哪了呀?這窩火不窩火你說?
也不知道這是個什麼地方,所謂的屋子不過是一間破得一塌糊塗的土坯房,靠左邊的大土堆八成算是個炕,一張破木板掩住土牆上的出口,就算是門了。屋頂也是土堆上摳出的一個大洞,能看見天上的雲彩,和洞口的茅草。
乾什麼不好玩穿越,你可乾點正經事吧!木羸越想越來氣,撿起那破瓢又朝那傻子扔了過去,正打中那他的後腦勺。
人家穿越穿個公主郡主,哪怕是小官家的庶女,她可好,搞不好穿出個石器時代來。
穿裘皮的金毛獅王言聽計從,一句廢話都冇有。木羸在這土坯房子裡呆了三天,能砸爛的冇剩下啥了,氣得肝疼,終是接受了這殘酷的現實。
一大一小兩個好似野人的傢夥,光著腳蹲在土坯房的門口,望著層巒疊翠的山穀發呆。
這樣絕對不行,她得自救呀!
總不能永遠呆在這裡吧。即便真是石器時代,那,那她躲在這裡還不如死了的好,況且,萬一不是石器時代呢!
第二天,木羸拎著棒子,揹著個布袋,騎在那男人的脖頸上,下了山來。
前麵依稀可見的城牆,青瓦巨大,果然是古代。
木羸終於是撂下了懸著的一顆心了,她生怕這會看見的是一堆土坯的房子和光身露乳的男男女女,萬幸不是,有城牆就好。
從這磚石的規整程度看,這時代已經很文明瞭,最早也就是宋代的樣子,具體她還看不懂,早知道上輩子多看點書了,木羸對於曆史上的事,也就那樣。
騎著男人的脖頸進城,方知他倆這扮相有多摩登,說是行為藝術也一點不為過。
穿行於厚厚的城門洞下,這若說是為了矇騙自己特意造出來的,那可是下了血本了。
古人是真會吹牛呀!所謂傾國傾城?這麼厚的城牆,怕是迫擊炮也且得轟一陣子。
就在兩人越走越近間,方知城門碩大,不由得木羸心生起敬畏來。
她揚起頭,越來越高的門口好似傾倒般壓過來,三個字清晰碩大,渾厚的雕刻嵌入石牆下足有十厘米深了,偏巧不是木羸熟悉的現代字,她竟一個也不認識。
穿過城門沿著朝西的大道一直走,男人突然轉到左邊的巷子裡,腳下步子也更急了,接著拔腿開跑。
“哎哎哎,你個虎玩應,你……”木羸被甩的坐不穩當了,揪住他的頭髮罵道。
一連串迴轉衝刺,男人一頭鑽進一條人聲鼎沸的大街。
這怕是古代的早市吧!這可太大了。
木羸可是坐在一個成年男人的肩膀上,這傢夥且還高大魁梧,兩隻大腳怕是得穿46碼的鞋子,像個橄欖球運動員一樣,胳膊上的肱二頭肌足有燒雞那麼大個,腦袋堪比西瓜。
就這樣的一個人扛著她,木羸也冇看到這條人滿為患的購物大街的儘頭。
這麼看,古代的實體經濟可真不賴呀!
果然冇有互聯網的時代也挺好,吃播都是5D的。
一股子油茶麪的味道飄了過來,木羸順著香味的方向看過去,還真不是個賣油茶的,那是什麼東西她也冇見過,也是一種糊糊,不過不是衝的,而是煮的。
“哎!帥哥,你餓不餓?”木羸一邊喊,一邊用腳後跟踢著那人的胸肌,他卻一聲不吭。
“我真的餓了,要不不吃包子也行,給我來個饅頭唄!”
男人就跟冇聽見一樣繼續跑,三步兩步包子的味道就聞不到了。
轉了個彎兒,來到一戶宅子門前,四下張望,見周遭無人,他叩響了門板。
“誰呀!”一個老嫗的聲音,溫和緩慢。
“呢。”男人悶聲作答,更像是野獸的悶吼,木羸也說不上是怎麼回事,她倒也不是很害怕,心臟卻突然的漏掉一拍。
“哦!”老嫗似有些失望,哼哼唧唧的好似嘴巴裡有口弦,吐不乾淨,腳步聲踢踢踏踏想必是行動大有不變。
“等著。”老嫗不慌不忙,沉聲應和。約莫得走了二十米的路,才聽見鐵鎖解開的聲音。
木羸越聽著心裡越是慌亂了起來,這是乾啥的?還要上鎖?
“哢噠!”的一聲脆響,抽開門栓,還不等老嫗開門,男人就急火火的去拉那大門,到被一隻佈滿黑斑的手拍了一下胳膊:“急什麼?”
男人也不氣惱,一偏身,鑽進了院子。
“媽媽看看這個。”男人說著,口齒似乎不大一樣了。把木羸像小狗一樣翻下肩膀,前後左右在手裡擺弄翻個給那老嫗看,末了,拍了拍她的屁股。
那老嫗溝壑嶙峋的臉麵無表情,連頭也冇回一下,又把大門落了鎖。
鑰匙昏黃的顏色卻證明哇亮,迎著陽光一閃,想來是常在手心裡摩梭的,被那老嫗深深的塞進懷裡頭。
“這孩子長得不中,賣不上價錢。”
老嫗仍舊自顧自的朝院子正中的堂屋走著,木羸卻看見了院子一角的一個女人,一個年輕的女人,美好的脊背連一片遮攔的不條子也冇有,隻有血淋淋的一片,像是盛開的一株桃花,從右肩蔓延到後腰,在細皮白肉的襯托下,嬌俏羞澀,搖曳生資。
她腰身纖弱,身側隱約露出一點渾圓,惹人遐想,腦袋耷拉著,怕是並不清醒,兩隻手被捆在一根杆子上,高高的抬過頭頂,掛在木樁子的上麵,腳尖點著地,手臂被捆著的繩子勒得發紫,一條淡綠色的襦裙掛在腰間,鬆鬆垮垮,險些漏了腰下的春光,沿著脊背流下的血,到了此處便冇了。
這一刻木羸心說完了,她讓人給賣了,這混蛋撿她回來,原來就是為了賣錢,難怪他進城就跑。也是自己大意了,他一個腦子不好的,獨自在那山裡過活,總該有點來錢的路子吧!
“五十錢。”男人開價了,他猶豫了好一會兒,臉麵上都是痛苦。
木羸不知道五十錢是多少,但肯定不是什麼大價。
老嫗伸手扒開木羸的嘴,又牽起她的小手,她都乖乖的配合著。她明白,這會反抗是冇有意義的,那人不會放過她,況且回到那土坯的屋子和賣到這裡比,也不一定哪個更好。
自己不過是個五六歲的孩子,真動手也隻能捱打。也不是什麼傾國傾城的美人胚子,這老太太留著她,想來是賣了做奴仆,反正古代冇有剌腰子賣錢的買賣就冇什麼大事兒。
“給你五十五吧!”
說著老太太掏出兜裡的一吊錢,一個個數給了那男人。
“換倆饃吃。”
待錢都數定了,男人拿在手裡顛了顛,他恰似有些得色,眼睛突然亮了起來,臉上卻半點笑意也冇有,隻是低頭看了看木羸,似有踟躕。
小姑娘便也看著他,眉眼彎彎的笑了笑,把肩膀上的口袋取下來雙手捧給那人。
見女孩一副無辜可愛的樣子,男人眉頭驟然緊蹙,很有些不自在。接過那布袋子,跟老太太,便是連個頭也不需要點的。
老嫗又打開門,放他出去。木羸就站在旁邊也不逃跑,也不哭鬨,等那老嫗再一次扣好門,上好了鎖,低頭看著她竟還乖巧的等著,似有些好奇。
“你不哭嗎?”老太太問。
木羸斂下眼瞼,想了一會說道:“婆婆,我餓了。”
女孩嚶嚶的囁嚅聲,懦唧唧的惹人憐愛,寡淡的臉乾黃無鹽,唯有笑時燦爛。
“餓啦!”老嫗拉長了尾音,蒼老黑黃的大手輕輕的捏著木羸的手指頭,粉白軟嫩。“婆婆給你做奶酥饅頭可好?”
“嗯!好,謝謝婆婆。”說著,木羸把頭靠在那老嫗的腿上,胳膊輕輕的抱住了她的大腿。
-哪個更好。自己不過是個五六歲的孩子,真動手也隻能捱打。也不是什麼傾國傾城的美人胚子,這老太太留著她,想來是賣了做奴仆,反正古代冇有剌腰子賣錢的買賣就冇什麼大事兒。“給你五十五吧!”說著老太太掏出兜裡的一吊錢,一個個數給了那男人。“換倆饃吃。”待錢都數定了,男人拿在手裡顛了顛,他恰似有些得色,眼睛突然亮了起來,臉上卻半點笑意也冇有,隻是低頭看了看木羸,似有踟躕。小姑娘便也看著他,眉眼彎彎的笑了笑,把...